宁芙苓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根黄瓜，靠着门咔嚓咔嚓的啃，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。
这死鬼，打小就是连师傅都治不住的混世魔王，往井里尿，坟头扔炮仗，鸡崽子一样大就出去跟人打架，坏事做尽，可小师妹只要嘴巴微微一扁，这经不起眼泪的纸老虎便立马现了形，慌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。
该死的，有点酸了，对我就只知道拳打脚踢，总有一天要敲爆这狗东西的脑袋！
许清充满杀气的看了她一眼，宁芙苓吐了吐舌头。
看什么看？再看下毒毒死你！
“师兄，人心险恶，贵重物品还是放在家里要好一些，师妹好好的替你保管，日后师兄如果要找道侣的话，仅仅是提亲便也是不小的开销。”
姜可心若无其事的握住手里整个弯掉的锅铲，像寽面条一样重新掰直。
“小师妹多虑了，谁愿意嫁这个脏东西呢？”
宁芙苓忍不住哈哈笑起来，进了小师妹口袋的灵石，这么多年了，虽然不知道她是放起来了还是拿去做其他的什么事了，但死活没有再拿出来的道理。
不过师姐我有个好办法，这死家伙直接向小师妹提亲好了，小师妹把钱拿出来给他，他再给小师妹，石头一个都不少，两个人都不亏嘛！
不对不对，进了小师妹口袋的钱那就是小师妹的，那甚至还可以算小师妹的嫁妆哈哈哈——
……
……
欸？
宁芙苓咬着黄瓜，脑袋突然宕机。
小师妹不会真是这么想的吧……
许清哈的一声：“是呢，小师妹不点头，哪个女人都进不了我们栖霞山的门！我拿棒子给她打出去！”
姜可心笑道：“其实清哥哥和苓姐姐青梅竹马，看起来才像一对，师傅当时都觉得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有点不太正常呢。”
“她？”
许清看向死机了的宁芙苓，啧了一声道：“那师傅还真是看走眼了，我看不上她，她也看不上我，我许清就是忍着恶心被鬼压，也不给她压。”
许清嘴上缺德的本事真是在宁芙苓这里完全发挥了出来，宁芙苓一听到许清损她，瞬间强制开机。
“你敢这么嫌弃我？我看不起上你可以，你凭什么看不上我！”宁芙苓突然发了脾气：“哼！！！”
她撩起袖子，一把将许清推倒在床上，整个人就骑了上去，伸手就去扯他的脸颊。
“宁芙苓！我警告你别动手动脚的啊！刚才的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呢！”许清哪能惯着她，伸手就跟她扭打在一起。
“你说我这胸，这屁股，这腿，都是天底下顶好的！你这混账还敢看不上我？！！”
许清在她屁股上狠狠拍了一把，声音脆响：“你听听你听听这不是猪肉的动静是什么？胸？在哪？没找到啊！”
“狗东西！！”
“反弹。”
“……”
姜可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拉着张椅子坐下来，面色如常，托着腮看着两人扭打在一起，眸子深处有一抹隐藏的很好的情绪。
有谁会说他们俩的关系正常呢……及笄年华的女孩子和另一个男子有这样的肌肤之亲，两个人好像都不知道害羞是什么东西，看也看遍了，摸也摸遍了，年幼时候还能说是不懂人事，可现在呢？
只能说他们两个心里并不把这种行为当成是越界之举，光风霁月……那就是在放屁……
姜可心不太想承认，但确实有点酸了。
不是说清哥哥对自己不好，他在这栖霞山上连师傅都敢顶撞，可唯独宠自己，但如果自己来的更早一些，是不是就能像大师姐一样，大冬天的钻到他被窝里，然后爬起来埋怨一句身上都是你的味道臭死了？
或者是……
姜可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，颇具规模，她的耳根悄悄的红了一下，随后迅速消退。
拎不清了，这样不行。
于是她有些气急败坏的起身，冲上去给许清的脑袋又赏了一下。
咣的一声。
许清捂着脑袋哀嚎道：“小师妹啊，你能讲点道理吗？是她先动手的啊！”
宁芙苓哈哈大笑，刚得意了没几秒，紧随其后脑袋上也挨了一下重击，像什么玩意儿漏气了一样，噗就倒在了床上。
“小师妹……”
“师兄师姐，可曾安宁？”姜可心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，嗓音软软的：“师妹尚有余力。”
“不用了不用了。”许清龇牙咧嘴的爬起来，要说小师妹凶的话，她打起人来根本就不留手，可她说话却也细声细气温柔的不行，让人像看着春分细雨品清茶一样的受用。
“那行，一会儿出来吃饭了。”
姜可心笑了笑就出去了，走到门口又绕回来提起芭蕉叶包裹的灵石。
许清：“……”
小师妹离开后，他在宁芙苓背后的腰上提起一块软肉，用力的拧了一下，弄的她嘤了一声。
宁芙苓头埋在被子里抬也不抬：“你莫作怪呀！
“嘀咕啥呢？”
“我问你个事啊。”
“有屁就放！”
宁芙苓飞快的坐起来，呈一个鸭子坐的姿势：“如果，我是说如果嗷，你别多想，世界上只剩下我和小师妹两个女人，只能……不是，如果我们两个里只能活一个，你会选哪个？”
许清疑惑道：“这什么鬼问题？送命题？”
宁芙苓当然不可能说出真实原因。
“赶紧说！肚子饿死了，我要去吃饭了！”
许清沉吟了一会道：“小师妹日里就喜欢打我几下，有时候还阴阳怪气的，但真要哪天丢了，那我估计要疯掉的，而你虽然是个赔钱玩意儿脏东西，可我们俩这么多年，感情还是有的，毕竟也是穿着开裆裤一起出去骗过钱坑过人的交情……”
“所以呢所以呢所以呢？”宁芙苓眼睛发亮。
“我尽量体面点给你送走。”
宁芙苓愣了片刻，紧接着狠狠一脑袋顶在他的胸口，然后跳起来满脸怒容的走了。
“你给老娘等着！我现在就去学唢呐，看咱俩到时候谁先给谁送走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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